陆大伯陆生四十来岁,经验老道的老木匠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前北地发生了一场很大的洪涝,夫妻两人自那时候的时候从外地逃难到泗县,凭着手艺在泗县里安家落户。

    因为在家乡已无亲无故,在那场灾难里夫妻二人死里逃生,却接连丧父丧母,丧子丧女。

    雪上加霜的是两人逃难之时,陆大娘身怀六甲,惊痛交加之下流产血崩,虽然保住了命却伤了身子,从此不能生育。

    幸而陆大伯对陆大娘不离不弃,两人一起生活将近三十年,几年前收了何昊阳唯一一个徒弟,一日为师终生为父,老两口也是真心拿何昊阳当亲子。

    何娇以前来过一次,凭着记忆找到陆家院子,拍了拍大门。

    门里妇人问道:“谁啊?”

    “陆大娘,我是阿娇啊。”何娇道。

    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,陆大娘拉着何娇的手笑道:“哎呀,阿娇来啦,快进来,你哥正在那儿做活呢。”

    何娇把篮子递给陆大娘道:“陆大娘今天端午,我阿娘让我来给您和陆大伯送粽子吃。这叶子还是我和阿奶昨儿一早摘的呢。”

    陆大娘接过篮子笑道:“那大娘就谢谢阿娇的粽子了,都什么馅儿的?”

    何娇叹口气道:“都是蜜枣红豆的,您和陆大伯是不是不吃甜的?”

    陆大伯和陆大娘口味不像泗县人,老两口从北地来,重油重咸,口味极重,泗县位处南方以北,北方以南的中间地段,本地人喜微甜,既不爱吃太甜也不爱吃太咸,菜品多是偏清淡,多是蒸,煮,焖,炒,口味偏轻。

    这也是为什么何昊阳吃不惯陆大娘做的饭菜的原因。

    陆大娘笑道:“只要是你送的,甜的我也爱吃!”

    何娇闻言一笑:“主要是咱们这儿没人会包咸粽子,等以后我学会了包给您吃。”

    何昊阳听见前院响动,放下刨子,擦了把汗,好奇的看着何娇问道:“阿娇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陆大娘拿了两个板凳,倒了两杯水递给何娇,“不忙着说话,走了一路累了吧,先喝口水。”又递一杯给何昊阳道,“你也坐,忙了一天休息休息,活是永远做不完的。”

    何娇接过水,忙道谢:“大娘不用客气,您先坐。“

    何娇这才转头对何昊阳得意道:“看你这话说得,还不兴我来玩玩?我跟你说我来可是为你跑腿的,快猜猜我来干嘛的?你意想不到的好事呢。”

    何昊阳摇头不知,“你快说吧,还卖起关子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急什么啊,好事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地告诉你啊。”何娇得意洋洋的挑眉,“大娘您也猜猜看是什么事。”